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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吴玉虎, 男,1951年1月16日生,陕西省咸阳市人。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生物标本馆馆长;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评审专家;中华人民共和国濒危物种科学委员会协审专家;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物种生存委员会(ssc) 中国植物专家组(cpsg)成员;主要从事植物系统分类和植物区系地理以及高寒草地生态学研究工作,在高原、高山植物的生态、区系地理及豆科和禾本科植物的分类方面有较深研究。

重大的发现

吴玉虎
2013年10月16日
重大发现——“女娲遗石”——高原喀斯特之迷——“雪人”足迹惹风波
傍晚,大家汇集营地,纷纷通报着各自考察的收获,交换着对某些学术问题的看法。我国首次登上南极大陆的著名科学家、北京地理所的张青松副研究员迫不及待地拿出他采到的几块植物化石来找副队长武素功,一旁的王富葆教授也滔滔不绝地发表着他对这一重大发现的见解。他们看上去都很激动。
生物化石对于地球科学的研究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60年代,我国曾在青藏高原的南部、著名的西夏邦马峰地区发现过高山栎树和三趾马的化石标本。当时曾在国内外学术界引起不小的轰动,各国学者都十分关注。那些化石对揭示青藏高原隆起的年代、范围、幅度及机制等一系列问题曾起到过关键的作用。时隔20多年,在青藏高原北缘的昆仑山中又发现了类似的化石,当然是这次考察的又一重大发现。作为远古时代留给我们的信息,昆仑山的许多奥秘或许就包藏在这些化石之中,有待我们去分析、去研究、去解释。就这一角度而言,我们等于已经拿到了解开昆仑山许多奥秘的金钥匙。
这些化石是由一些革质的阔叶树的树叶形成的,叶脉清晰可数。树的种类尚待细究,但可以肯定其中的许多树叶是常绿阔叶和落叶阔叶树的。这类树现在在同纬度地区一般生长在海拔2 000~3 000米左右的山地,可见当时这里的海拔高度显然要比现在低得多。就生境而言,这类树木成林的条件则应相当于现在亚热带地区的环境条件。这说明了远古时代的昆仑山地区展现的是雨量充沛、水丰林茂的自然景观,而后来由于高原的隆升,气候的旱寒化加剧,山地的水热条件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往昔茂密高大的木本植物逐渐被稀疏低矮的草本植物所代替,最后呈现出今天的高寒类型的植被和冰雪覆盖的高原景观。
此外,这些化石还能对许多学科的研究提供宝贵的佐证。但是,令人费解的是尚未找到形成这些化石的原始地层。
在自然界中,常有一些石面上印有树枝状痕迹的假化石,有时也会蒙蔽一些人。我们中科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的植物标本馆中就陈列着一块这样的假化石,那是用来同真化石作对照的。由于生物化石不但珍贵,而且难得,所以,许多人都对它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在考察队中更是如此,几乎人人都想成为生物化石的收藏家。
第二天一大早,许多考察队员又一次来到化石的发现地。大家所采的每一块化石都来自一块约1立方米大小的石头。这块淡乳黄色的石灰质石头,在地学术语中被称作“泉华”,是一种泉水蒸发后的化学沉积物。远古时代泉水中的碳酸钙经过沉淀、凝结并层层包裹了参差错叠的落叶,天长日久,树叶的形态成为石质的印痕被保存下来,就成为我们今天所见到的化石。
部分队员在发现化石的当天就考察过这块泉华周围的山顶及附近的沟谷,但却始终未查明它自何处滚落至此,以致于它几乎成了一块“飞来石”而困惑着大家。但是,无论如何,这块“飞来石”作为昆仑山考察中的一项重大发现,对于每个考察队员都有极大的吸引力。或许正由于它的来历不明才使大家更增加了探索其奥秘的兴趣,这也是科学家们不断探求的源泉之一。或者说,只有对所涉学科中诸如此类的未解之谜有巨大兴趣并深究不舍的人才会有所创新和发现,才能成为科学家。
站在这块泉华旁,副队长武素功先生更是兴奋不已。他又是察看、又是抚摸,又是照相、又是测量、记录。此刻,在他心目中,仿佛这块石头是当初女娲炼石补天所遗,也或许比那还要珍贵百倍、千倍。除了这块石头,恐怕其他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已远在九宵云外了。观其心态,他真恨不能调专车将整块巨石运往昆明。我不禁由此而想,当年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时,是否也曾产生过“搬回家”的想法。
当泉华之谜还萦绕在大家心头时,又传来新的消息,阿其格库勒湖的东北方向几十公里的地方又发现一处高原喀斯特地貌群和一处溶洞。于是大家又纷纷前去考察,我们组当然也不甘落后。
千姿百态的喀斯特地貌是由溶蚀作用而成,这在我国云南等亚热带地区的湿热气候环境中多有形成,也并不稀罕。但在高寒干旱的昆仑山地区以前却从未发现过,所以,难免引起不少争议。而这次的发现为这一问题又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它对于研究这种地貌形成的气候和环境变迁将有重要意义。最起码对有关“当时此地气候可能为湿热类型”的推测又是一个证明。它的出现,同相距60余公里外的化石对许多问题的证明是一致的,可成为互证。
在同一地区发现的溶洞在半山腰的石壁上,很难攀上。武副队长和马鸣等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甘冒坠崖危险的我送上洞口去实地考察。洞内并不很深,高低可容一人站立。洞中上下都有石钟乳,顶部的长约5~7厘米,底面的较矮而圆。四周围全是由一层层淡黄色的方解石组成,像古树的年轮一样层晰历历。从这些“年轮”的每层厚度可推测这些方解石当时形成时所处环境水热条件的变化。
一般认为,喀斯特地貌中的溶洞除非湿热环境不可形成。但是这里气候寒冷而干旱,而这个洞内的石钟乳虽然不高,但无论是顶部的或下面的“乳头”都潮湿冰凉,有的还有水珠渗出和下跌,显然它们还在继续“生长”,只是速度极慢而已。难道石灰岩自身吸水吗?如果说“湿”尚可理解的话,而这“热”,在这海拔4 300多米的高寒干旱区何以生成?让地学家们去解释这一在此地因此洞而变得复杂的问题去吧。由于好奇,也算留个纪念,我采了半袋方解石分给大家,又用相机连拍了几张照片。
回到营地,马鸣给我们讲述了他们几个人去寻觅“雪人”足迹的趣闻。
昨晚,地貌组的队员考察回来说,他们在高原喀斯特石林区的一个溶洞附近意处地发现了一串“雪人”的脚印,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到其他有关“雪人”的任何遗物。昆仑山中真有野人吗?
关于野人问题,全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都有传说和报道。60年代以来,国内学者就对一些地方传闻中的野人之谜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和分析。北京动物所的冯祚建先生就曾参加过对神农架地区“野人”的调查工作,他给我们详细地讲述了调查的全过程和最后作出否定结论的理由。近年来仍可见一些有关野人的传闻见诸报端,且常有肯定和否定两种意见。但生物学家却多持否定意见,因为除“狼孩”和“猴孩”等类似的情况以外,多次调查的结果都显示出证据不足或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甚至有些还是凭空杜撰,伪造证物。今天这一发现,且不论它可靠与否,但这毕竟为大家提供了一次探索的机会。特别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更是具有吸引力。由于急着去探究虚实,有人竟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年轻队员自发地组成了“雪人寻踪小组”,争先恐后地跳上汽车去寻迹追踪“雪人”。老冯风趣地告诫小伙子们:“留心点,千万别被女雪人给抢了去”。而这类滑稽可笑的“事件”,过去还确实有人报道过。
大家来到发现“雪人”足迹的岩洞旁。小徐脱去鞋袜,试着在旁边的沙地上踩出了几个脚印,并拿出钢卷尺仔细地测量着,“看,形状相同,直立行走,步幅也差不多,一定是个女人或小孩的脚印。小徐边量边说。小费和张师傅迫不及待地端起相机抢拍地上的“真迹”。可是,“野人”的足迹在周围的奇峰怪岭间消失了,眼前仍是一片寂静的荒山旷野。
作为生物学工作者,许多人首先想到的是,环境如此严酷的高原,即无野蔬鲜果可供充饥,又无藤皮树叶可供御寒,就连低矮的小草也是稀稀拉拉,连不成片。那么,如果有野人,他们是靠什么生活的呢?为了弄清这个问题,细心的小马捡了些粪便回营地分析,并对足迹进行了仔细地查看,结果认为,那不是雪人的脚印,而是棕熊后足踏出的痕迹。只是多数队员忽略了夹杂在后足印迹中的小脚印,那是棕熊的前掌踩出的。看来,小马的分析判断无疑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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